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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话

第二十九话

“意义在于,作为人的本质……”

“若人的本质包含情绪这一部分,我想在我的本质中,萝莉大人就是这一部分。”

萝莉满意地说:“所以无论是否拥有恐惧,都不至影响到表达自己的意愿,哼哼哼哼,这就是跨越界限的证明,星月的孙女,我想,相比而言你如今甚至不能称之为人了呢。从头到尾,你都受着星月的影响、甚至于操控,如同看不见提线的木偶!”

“啊……相比起来,我觉得邵年更像是被制作摆弄的傀儡呢,那更不能称之为人了吧?”

“自然有本质上的差别,”我说,“我拥有自我的意志,这是唯一的、且无法由我自身进行证明的证据。”

我补充道:“不过我想,任何人的言与行,或多或少都是为了目的而存在,即言行的法理性源于人类自由意志所指向的目标。”

“真是的,谁闲得牙疼听你们这对下限主仆东拉西扯啊,”夏日似是头疼地说,“我的目的,想必你们有些疑惑,既然事件已经发展到了收尾阶段,就由夏日大人亲自透露吧,整起事件的根本缘由,在于我希望……”

她对萝莉说:“杀死你,老太婆的原主!邵年同学的宠物!”

“……”

“盯上我的原因就是如此吗?”我问。

“是喔,四年前,邵年同学转学的第一天早上,在小学五年级的教室里,初次见面那一瞬间,我已经肯定了,你绝对会将外祖母的主人,被你称作萝莉的宠物吸引而来。”

“咬你哦!无礼的家伙!”

“稍安勿躁,萝莉大人,”我拍了拍萝莉的头顶将几乎肉眼可见的暴躁情绪安抚下去,“吸引附着溶液中的杂质也是结晶体的天性,这也给出了一个即不确切又无从反驳的对异常现象的解释。”

“那么邵年同学,现在你想怎么做呢?”

“嗯,说到底,夏日的目的是杀死萝莉大人么?接下来,干掉我将萝莉大人抓回焚烧炉,或是将萝莉大人抓回焚烧炉之后干掉我?”

“认定了会干掉你吗?真无情。”

“说笑的,”我说,“但你的言语内容却是疑点重重,若真的单纯只为杀死萝莉大人,其他一切举动,不是将变得毫无意义吗?难道说,只是女人家的心思你别猜么?以为我会认同这种九流作者理屈词穷时的不二选项?”

“……”夏日,“好强烈的即视感,邵年君在向广大作者群挑衅吗?”

萝莉挑着眉毛来回扫视我与夏日,“对你们这莫名其妙的默契感到莫名的不愉快的说。”

“唔……”夏日挠着右脸,“无关紧要的对话和情节请全部跳过跳过跳过。总之现下情形看,你们两位似乎没有帮手,当然我也没有,时间算是白白拖延了。我们就尽量节省各自的表情,快些进入正题吧。”

“正题……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正题,若如上所言,又何必浪费时间与我聊天解闷,直接带走萝莉大人不行么?”

“才不要,草率被确定的故事结局,不仅我会觉得现实失真、充满虚无、毫无**,一直注视着我们的上帝也会因为失望而选择毁灭世界的吧。那第一回合,我们来玩勇者斗恶龙如何?”

即使直觉预见,视觉上并未有所反射信号传入脑中,动作也未跟上现实,须臾之间萝莉落入了夏日手中,被她提着后领在半空挣扎,一日之内数次被掳为人质的事实对于长期掌控着小部分世界的萝莉而言实在是情何以堪的现状。

“喂你这无礼之徒!星月没有把礼仪纳入日常授业吗!和大陆教育部一样不靠谱地胡乱制定教育计划呐!”

“臭小鬼,闭嘴!喂喂别像追不上毛线球的猫一样不老实啊!想头朝下被扔地上吗!”夏日换过姿势,萝莉被扛在她右肩上,“就这样,在她化成灰以前,从喷火恶龙夏日君手中救出萝莉公主就算游戏达成哦,简直一条直线的攻略吧,我在尽头等着你啊少年。”

她帅气地丢下BOSS宣言后便向火葬场方向悠哉地移动,速度却非我能相比。我不得不喊到:“为公平起见,你最好把难度调整到以我奔跑速度为百米十七秒的标准以下!”

由于交流时间过长,此时天色已暗,时间接近十九时三十分,夜空中的群星开始明灭闪烁。

奔至火葬场大门时我放缓步伐,恢复上限不高的体力,门卫室内动静较之来时几乎轻微不可闻,似是被绑缚者已昏睡过去,只余低沉的呼吸。

焚化间方向传来轰鸣的响声,巨大的通风扇已被开启,我再次加快步伐直奔目的地。

外部虽然声若洪钟,内力仍然黑灯瞎火,异样的寂静弥漫。萝莉看起来被敲晕趴在砖砌窑台中,两旁的喷火口正对着她的身躯。室内的光线仍如方才所致时昏暗,我在焚化间入口停止前进,移转视线至一旁操作台,夏日满是悠然姿态地将手指抵住按钮,经过基拉尔的实际操作,我认得那是开启火焰喷射的开关。

“到此为止,停下脚步才是明智的选择哦,怎样?你计划如何阻止小萝莉悲惨的火刑命运呢?”

我紧握枪柄,伯莱塔从腰间抽出,枪口未特意指定准心地指向前方。

“喔!这种玩具有效吗?不如射两发试试?”

“其实在下午经过基拉尔的验证,我自然有一定信心射中你,如果是十六点三三七米每秒的标准上下的话。”

“呀?我倒真想试一试,请放心开枪吧,我不会因失误而按下按钮让故事结束的。”

“但是那没有特别意义,射中和射杀是两个概念,相比起这不太可靠的线路……”我朝房门右方移动数步,“我只好点击毁灭性最高的选项。”枪口转向一旁的大型燃气罐。

“诶——”夏日稍张口,连那双似是永远保持着厌恶与不屑的死鱼眼也显得更有精神,“能打穿吗?钢制罐的外壁至少三毫米啊。”

“谁知道呢……”我说,“外壁也许无法穿透,但它终归有弱点,否则如何供应燃料?”

罐顶上有结构复杂的阀门旋钮,连接压力计和一根粗大的橡胶管。

夏日脸色数变,“不会想来真的吧喂!一点都不在乎人质安危吗!”

“虽然危险,但更为有效。”

“噗!”

子弹准确命中旋钮,“呲呲”的漏气声格外刺耳。“……”夏日呆呆地眨眼,两秒后道,“啊啊真是,败给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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